梅酥

只有受伤的时候雨水才格外致命。

【果陀】如何从伦敦回到基辅?(上)

*  HPparo


*  ooc属于我,可爱属于他们,谢谢


以及各位,七夕快乐

﹉﹉﹉﹉﹉﹉﹉﹉﹉﹉﹉﹉﹉﹉﹉﹉


“请您万分慎重,尼古莱·果戈理。”陀思妥耶夫斯基伸手握住果戈理的右手手腕,另一只手在同时伸进笼子里,试图安抚着他聒噪不安的长耳猫头鹰。


无果。


果戈理和猫头鹰同时发出了一声怪叫,陀思妥耶夫斯基注意到,从他前面路过的老太太瞪了他们一眼,十分惊恐,迈着她早就僵硬的腿以让人匪夷所思的速度冲进了左廊道,怀里还抱着一只苏格兰红呢格子的厚布旅行袋。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有几个人能忽视一堆大块头行李和一只尖叫的猫头鹰呢?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得不学着厨房家养小精灵的样子频频地鞠躬微笑,揉皱了整齐的黑袍和套在里面的衬衣领带,让自己更像一个街头艺人,而不是另一个世界的人,比如巫师。他抓着果戈理的那只手加大了力道。


猫头鹰啃了一口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食指,姑且顺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安抚。果戈理抖了一下脑袋,银色的发辫蔫蔫地跳了一下。他仍低着头,左手笨拙地戳一部手机,右手的魔杖竖了起来。


“像我刚才所说,您应当慎重:如果您现在用隐形咒,您会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陀思妥耶夫斯基十分平静地把果戈理的手腕向下扳了扳,“归根结底,我想麦格教授会很高兴的。”


“您怎么知道我学会了隐形咒!不对、不对、我明明有藏着不让您看到……”果戈理垂下他握着魔杖的手,压着嗓子但是歇斯底里地嚷嚷,听起来像是一只幽灵。


“可是重点问题不在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您到底完成了没有?”


“是……是……哇!费佳!我受够了!”果戈理忽然把声音放大,扑过去抱住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脖子,桃花心木魔杖和发热的智能手机抵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后颈,“我真的不知道这个机票应该怎么弄!”


陀思妥耶夫斯基被扑了个踉跄,不偏不倚撞在猫头鹰笼子上。


笼子摔在地面上,发出响彻整个大厅的声响,猫头鹰凄厉的惨叫要拆了金属顶棚。慌乱中果戈理的魔杖发出一道光芒。


一位格兰芬多和一位拉文克劳得到了整个西厅的注目礼。猫头鹰笼子诡异地悬在半空,里面的鸱鸮科动物呆滞地僵着半开的翅膀,眼睛还在惊恐地瞪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发自内心地对自己进行反思,并且由衷地嘲讽:自己为什么、放假之前、会同意和果戈理坐飞机去乌克兰?


“飞机”这个单词应该被加点标注。


大概七月初的阳光和夺魂咒有共通之处。当下他不知道应该祈祷麻瓜的Twitter和YouTube上不会出现他俩的身影,还是回学院之后米勒娃·麦格会不会对他俩做出处分。


他对自己说,他应当先去教堂做礼拜,再决定诸如此类的该死的事情。


现在已经超出了《麻瓜行为研究》这本著作的所有教授范围。


没有违法前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假思索,一把扯住果戈理的长袍后领,带着两只箱子和一只中了咒语的猫头鹰,消失在一百来号人的眼前。


✈️✈️✈️✈️✈️✈️


两个人坐在希思罗机场的一家咖啡馆。陀思妥耶夫斯基读着咖啡馆提供的的伦敦旅游指南。果戈理百无聊赖地用小纸伞搅着圣代上的奶油,把智能手机塞回他的箱子里。


“我们现在正在希思罗机场。刚才可以在国王十字车站坐地铁直达机场,然后直接买机票。”陀思妥耶夫斯基从册子上抬起眼睛来,“您刚才到底是在做些什么?”


果戈理罕见地低下脑袋,仿佛要把脸埋进那杯水果圣代里面。陀思妥耶夫斯基好笑地看着对面这位巫师消沉成一座雕像,把旅游指南放到玻璃花瓶下面压着,抿了一口咖啡。


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陀思妥耶夫斯基伸长手臂,捞了一颗圣代杯里的樱桃,若有所思地咀嚼。


依照他与果戈理将近十年的相处经历,他完全可以写一部《巫师行为研究》,厚度不会亚于《麻瓜行为研究》。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指尖放在一张羊皮纸信封上擦了擦。


想都不用想,那里面装着魔法部给他寄来的警告信。因为那是由一只挺漂亮的黄褐色猫头鹰送来的。


它来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刚和果戈理在后门储物间幻影显形,躲在一排排柜子后面溜进咖啡馆。果戈理偷拿了一份宣传单,和陀思妥耶夫斯基商量着买点什么。只可惜那孩子一头扎进了咖啡馆门口那块铁丝焊的招牌标志上,那么大一片镂空,猫头鹰的脑袋塞进去倒刚刚合适。


陀思妥耶夫斯基已经让它带着短信回去了(果戈理帮忙把猫头鹰拔了出来)。短信里委婉地劝说魔法部后勤室换一批聪明点的猫头鹰,至少它得分得清笼子和咖啡馆招牌;并且,捎带着表达了一点他当着麻瓜的面幻影移形的歉意:


“如果需要,我乐意请加班加点施遗忘咒的各位巫师喝一杯希思罗机场的招牌咖啡。”


——以及他不得不承认,幻影移形非常好用。


✈️✈️✈️✈️✈️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他的警告书垫在咖啡杯下面,拿着菜单又叫了一份金枪鱼三明治,自然地把正确的钱数交给服务生,行云流水,比麻瓜还熟练。果戈理无法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一点愧疚,或者其它的什么。


陀思妥耶夫斯基把那份三明治推给果戈理。


不能说陀思妥耶夫斯基不带着那么一点安慰小孩的意味。果戈理拿了一块三明治,把盘子推给陀思妥耶夫斯基。后者轻轻摇头,端起咖啡杯来,信封已经被印上了一个水圈,魔法部的签字晕得一塌糊涂。陀思妥耶夫斯基若无其事地把上唇的咖啡抿干净,垂着眼眸看咖啡上的泡沫,就是不屑于花半分钟拆开那封信,哪怕单纯为了取笑那蹩脚的花体字。


十一岁那年果戈理就想,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不是斯莱特林的学生。


他拥有这个年代极其罕见的纯血统,足智多谋,孤高,在一定程度上藐视规则,就像现在他把魔法部的信件当做杯垫。


那么陀思妥耶夫斯基为什么会被分到拉文克劳?

已经年满十六岁的果戈理望着陀思妥耶夫斯基露在巫师袍外面的蓝白相间的领带,仍在出神地想。


他明明更适合斯莱特林……


那几项条件当中哪一点没有对上?


他果戈理打定主意陀思妥耶夫斯基应该是个斯莱特林,从遇见他那年就开始这样想。尽管,果戈理本人是个不折不扣的格兰芬多。


他不知道分院帽和陀思妥耶夫斯基说过什么,总之那年开学典礼,约克郡布丁从酥皮凉到内馅,分院帽还没有放过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意思。


以至于果戈理得过且过地认为,最后那声“拉文克劳”倒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这个问题便和十一岁那年一样,随着三明治一起咽回他肚子里了。


✈️✈️✈️✈️✈️✈️


果戈理是一位混血巫师。他的母亲是女巫,但是父亲是位麻瓜。


母亲非常怀念地对果戈理讲她和丈夫的罗曼史,手里打着果戈理过冬的藏青色毛衣。


果戈理的父亲用天才一般的魔术表演,俘获了果戈理母亲的芳心。果戈理的母亲用一切美丽的词汇来赞美果戈理的父亲,一直都是。而果戈理的父亲会用一枝粉玫瑰作为答复,也一直都是。


果戈理的母亲幸福地把玫瑰别到右耳上,果戈理的父亲提前给玫瑰去了刺。


果戈理给自己偷一只炼乳面包卷,守在壁炉旁边,注视着母亲银白色的及腰卷发,还有那双闪闪发光的金色的眸子。


果戈理长得像母亲,而性格更像父亲。但是对待陀思妥耶夫斯基这点上,果戈理集合了亚诺夫斯基夫妇与对方相处时所有的特性。缠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是他,耍无赖的是他,情人节用玫瑰花淹了拉文克劳休息室的是他,拉着人一起夜游差点被抓住的又是他……


这次约一位巫师里的巫师坐飞机回基辅的人,当然也是他。


亚诺夫斯基先生会很高兴,因为他儿子尼古莱·果戈理天生的一头奇思妙想,完完全全就是他的翻版,不,更加出色。


相对应的,亚诺夫斯基先生也会很失望。果戈理几乎能感觉到父亲抓着他的衣领恨铁不成钢:你这小子,你身上这一半麻瓜的血是白流了吗?


“可是,可是银行的账户被刷空这不是我的错。”果戈理试图松开冥想中父亲那只有劲的手 ,“天知道谁破了我的六位密码,托这的福我现在一镑也没有——”


冥想中父亲那只大手把他的领子揪得更紧了一点。“多用点脑子,小子。”父亲如是说。


果戈理绞尽脑汁地想啊,想啊,最终就像魔药课教授把教科书挥在他后脑勺上一样,啪的一声,灵光一闪。


——他圣诞节的时候心血来潮,跑去银行,把卡里的钱全都兑成了现金,塞在一只拉文克劳风的长筒袜里。


感谢冥想中的父亲,果戈理把梅林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脸上热得发烫。


✈️✈️✈️✈️✈️✈️


果戈理闷头闷脑地吃完了两块三明治,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冷掉的黑咖啡调成了冰淇淋咖啡。陀思妥耶夫斯基由着果戈理瞎胡闹,抽出旅游指南继续读。


“费——”果戈理尝试开口。


“我知道,都知道,所以您没必要道歉。”陀思妥耶夫斯基端过那小半杯咖啡,舔了一口上面的圣代冰淇淋。


“您就不生我的气?”果戈理把手伸进箱子里摸索。

“我为什么要生您的气?”陀思妥耶夫斯基反问了一句,咖啡杯压着羊皮纸往前稍微挪了挪。看来魔法部那张警告已经完全变成一张废纸了,连杯垫都不如的那种。


“您明知道您应该因为什么生气!”


“我并不因为您说的那个原因生气。”


“实际上您当时不必答应我……”


“您执意这样说我便无可奈何了。”


“我会害得您受您父亲的责骂!”


“我通常不在乎。”


您倒是很清楚这一点啊。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嘴角微微地抽动了一下,看上去是在应付。但是在对于“不在乎责骂”这一解释上,他没有哄骗果戈理,他可以用自己的天文学论文和三盒巧克力蛙作为担保。


两个人隔着一只插在水里的鲜玫瑰花打哑谜。最外层的一片花瓣飘飘悠悠地落在桌面上,好像被两边的人各自扯过一下。


果戈理突然呼了一口气,把圣代杯底最后一口奶油舀起来塞进嘴里。


陀思妥耶夫斯基何尝不知道果戈理想了些什么。他能想象到,这个原本周到的计划是怎样在果戈理大脑中运作的。


若是直白一些,就是果戈理先生预想中的十年后可以用来挂在嘴边的、罗曼蒂克的不寻常旅途,被他自己一个失误变成了打水漂——至少和他的计划有不算小的出入,而且额外花了三四十分钟和十几镑麻瓜货币。他捏着鹅头小勺,像极了要用它剖开果戈理。


或许是因为太了解果戈理了……


陀思妥耶夫斯基喝了一口咖啡,两颊微微鼓起来,含着冰淇淋和奶油,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埋怨地、看着果戈理的眼睛。大概是无心的,他的鼻尖上沾了一点奶油。


其实这倒很有意思。陀思妥耶夫斯基暗自笑了笑。这颇有独角哑剧的意味了。他不指望那双金色的眸子里能再多表露点什么别的东西,它们已经一门心思地要把果戈理心里想的一切给透露出去。现在该做的是什么,他大致有了一个概念——包括鼻尖上的奶油,他都没有抬手擦去,而是把双手交叉起来,抵在下唇上,顺便看一眼时间。


对极了,像这样就完全可以。


✈️✈️✈️✈️✈️✈️


果戈理干脆把整个人埋到桌子底下去对付他的钱袋,不,袜子。他记得那只袜子被他当做了无痕伸展咒的实验对象,形状应当还是那个细长的样子。


事实证明他的咒语非常成功,果戈理从魔法史课本和星象图册的夹缝里扯出来了那只长袜子,兴致昂扬地拍在食桌上。


从袜子与桌面碰撞而发出的巨响——至少让周围起码两桌的人回头观望——陀思妥耶夫斯基估到了一个奇特的数字,他不动声色地伸手掂量了一下那只其貌不扬的袜子。果戈理看起来十分得意,与半小时前那个要淹死在圣代杯里、羞恼得要把杯沿咬出一圈花边的可怜人完全是两个极端。


“您可真是大手笔。”陀思妥耶夫斯基调侃。


但是,您能把这么一大笔麻瓜货币忘在脑后也真是您的造化。陀思妥耶夫斯基顺手扯下来一根袜子上的线,在心里摇了摇头。


尤其是还为此施用了颇有难度的无痕伸展咒。


“哈,赚麻瓜的钱可容易的多啦!顶多就是挥挥手掌,就像这样——”果戈理把手掌心伸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眼前,晃了晃,然后把手伸进空咖啡杯里,捻出来一枚椰子糖。


陀思妥耶夫斯基点点头:不愧是魔术师的儿子,并且决定不和果戈理说,他看到他袖子夹层里还有其他口味的糖果——


那枚压在花边袖底下的太妃糖似乎会更合他心意。


果戈理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又把手伸进咖啡杯里。


柠檬雪宝、咖啡炼乳夹心糖、圆圈薄荷糖。果戈理反手从杯中扔出来的糖果。桌子上很快洒满了花花绿绿的糖果。这已经超出一只咖啡杯的容量了。


“还有——”


巧克力蛙、甘草魔杖、毛毛牙薄荷糖、胡椒小顽童……


等到蟑螂串都被他扔出来的时候,陀思妥耶夫斯基拍了两下手,把魔法部的信拆开。


果戈理眼睁睁地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用里面的厚羊皮纸卷了一个尖筒,把那些糖块扫了进去。巧克力蛙被压在最底下,无助地抖动它那两条细腿。


“您就像是在给一个幼儿表演节目,尼古莱。”陀思妥耶夫斯基就像在看一个讨要拥抱和榛仁甜筒的小男孩一样,故意把语气拖得十分无奈。他把那筒糖放进了果戈理的巫师帽里。


果戈理把帽子扯到眼前,捞出来一只巧克力蛙。


“哎呀、哎呀,您不用管这么多!您只需要在这里坐着,然后……要不我再努努力,给您把整个蜂蜜公爵搬过来?”


他含含糊糊地一挥手,剥开糖盒。


陀思妥耶夫斯基接住果戈理扔到桌角的画片,戳着上面的梅林:“您完全可以试试。”


“哦,那您应该列个清单,说说您还想吃点什么……啊!对了!巧克力蛙应该多来一点才好……”


果戈理把已经放弃挣扎的巧克力蛙递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嘴边。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皱眉头,咬下了巧克力蛙的脑袋。


果戈理把蛙身扔进嘴里,吻了吻拇指尖。他收拾一下桌子,把小票塞进衬衣口袋里。陀思妥耶夫斯基把信封压在单页菜单的下面。果戈理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推着箱子,用肩膀顶开挂着铜猫头鹰风铃的玻璃门。他腋下夹着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猫头鹰笼子。


他们看起来有点吃力地把箱子推出咖啡馆,肩膀靠着肩膀。果戈理把猫头鹰笼子放在箱子上,把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的墙灰拍打下来。然后是有些歪斜的巫师帽。他伸出手去。


——他只是亲昵地用指节刮了刮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鼻梁,反而拿下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洗得发旧的帽子。


陀思妥耶夫斯基略微发怔地张了张嘴,很快将其转变成一声叹息。他合上眼睛,像是等待着什么一般。在果戈理的打了一个响指之后,他头顶出现了一顶白色的乌姗卡。


他替自己把压在颊上的乱发别到耳后,捏了捏垂下来的帽耳。“秋季的旧鲁萨。”他轻轻地说。他曾经用这样的声音读过一篇散文的题目。


果戈理接到了提词一般,倒不如说是脱口而出。“那时您只有九岁。您戴着一顶乌姗卡,背着手走在河边。从那时起我就认得您了。”


“可惜自从去了霍格沃茨,您的头上就只有巫师帽了——喏,帽沿上这块补丁还是我给您打上的。”


他把拿着巫师帽的手伸过去。另一只手将从陀思妥耶夫斯基鼻尖上擦下来的小团奶油涂开在指肚上。


“那是您拉爆竹溅到了我的帽子上,尼古莱,您可别忘了。”陀思妥耶夫斯基拿回自己的巫师帽,指腹摩擦那块补丁,犹豫了一下,最终把乌姗卡留在头顶。


〖霍格沃茨三年级,十二月末。您父母没时间照顾您,我便答应您留校,陪您过了圣诞节。烟花火星烧坏了我的帽子,您看起来吓了一大跳,生怕我的头发和帽子一起烧焦。那晚您在休息室外面和鹰环拉扯了一晚上,最后将一顶加厚的乌姗卡挂在环上。包括您为了找到相似的布料,拆了您的新斗篷,我也是知道的。


〖您还骗我说这是您的靴子内衬。〗


〖那时我对着帽子举起魔杖,看着您忙这个忙那个,不知为什么没念出那句“恢复如初”。〗


陀思妥耶夫斯基拉开箱子。


灰布的巫师帽被认真地折好,塞进一套换洗的素面斗篷,三年前被补过的地方露在上面,针脚和布纹拼得整齐。剪切下来的布料也不知道是出自哪个部分,上面绣着的字样看起来有点像 Н.В.Гоголь¹。果戈理仍是推着箱子,猫头鹰笼子摇摇晃晃,两个人的靴子踩着陶瓷地砖,咔哒咔哒作响。蜂蜜公爵的话题还在继续下去,果戈理欢快地大笑。经过咖啡馆的落地窗,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信封还在桌子上,玻璃花瓶中有两枝玫瑰,刚喷过清水,在煮咖啡和新鲜三明治的气味中相互倚靠,像是来自清早第一个沐浴到晨辉的花棚。


✈️✈️✈️✈️✈️✈️


tbc.


¹  Н.В.Гоголь:指Никола́й Васи́льевич Гоголь,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果戈理。




评论(11)

热度(73)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